正值周末就餐高峰期，北京簋街餐厅却显得冷清。2024年11月，京沪两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滑显著，分别为14.1%和13.5%。年轻人不再热衷于高价消费，转而寻找平价替代品，消费遇冷、消费降级的话题备受关注。

面对当前经济形势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扩大内需、提振消费列为首要经济工作任务。2025年，“两新”政策迅速铺开，国家发改委等多部委联合行动，投入超800亿元资金支持以旧换新消费。短期消费刺激能否奏效？提振消费的突破口何在？南都记者就此采访了多位业内专家。

消费降级争议不断，“以价换量”成新趋势

数据显示，2024年11月京沪社零下滑，引发消费降级讨论。经济学人智库高级经济学家徐天辰指出，当前消费呈现三大趋势：一是“以价换量”，实物消费表现尚可，但价格战导致名义消费增长乏力，如汽车销量增长显著，但销售额增速较低；二是“减少高客单价可选消费”，奢侈品消费回落，旅游消费倾向近距离、亚洲游；三是低线级城市消费表现好于高线级城市，或与居民杠杆率、财产收入占比及房价回调压力有关。

中国旅游协会副秘书长葛磊表示，旅游市场人气旺盛但消费低迷，出行人次突破历史水平，但消费客单价下降。

中国消费经济学会副理事长洪涛认为，上述现象不能全面反映消费降级，北京、上海社零规模庞大，且节庆消费创历史新高，表明消费结构正在向精神、服务、体验消费转变。

卷低价成消费特征，Z世代喜好受关注

消费下沉背景下，“卷低价”成为市场特征，年轻人消费观念变化搅动市场格局。B站“Z100好物榜”揭示年轻人消费喜好，涵盖日常刚需、兴趣消费及高单价消费。专家指出，关注Z世代等活跃消费群体至关重要，品牌应理解其需求而非单纯价格战。

东吴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芦哲强调，青年人消费倾向高，是消费关键。徐天辰则认为，扩大消费需挖掘“非主力”人群潜力，提高农村户籍老人福利、农民工社保水平等，有望激发消费意愿。

探寻提振消费着力点，治标更要治本

国家发改委等部门表示，将加力扩围实施以旧换新政策，保障春节消费补贴。多位专家指出，扩内需、提消费是首要任务，但居民消费意愿受自主意愿影响，政策调控难度大。短期刺激政策重要，长期改革亦不容忽视。

徐天辰认为，消费不足源于收入和社会保障不足。需通过改革调整经济产出分配机制，提高居民收入占比，加快社保覆盖范围，提高低收入群体福利水平。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苏剑表示，提振消费需稳预期、稳信心，消除消费后顾之忧。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研究院院长盛松成强调，中央首次将消费置于投资前，提出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，具有里程碑意义。

（文章来源：南方都市报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