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费作为经济循环的最终需求引擎，不仅驱动生产与投资，还紧密连接供给与需求，对就业、民生及社会福利具有深远影响，是畅通经济循环的关键一环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，要大力提振消费、提升投资效益，以全方位策略扩大国内需求。数据显示，2024年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达44.5%，拉动GDP增长2.2个百分点，这一比例明显高于资本形成总额对经济增长25.2%的贡献率，彰显了消费在拉动经济增长中的基础性地位。然而，当前经济运行仍面临有效需求不足的挑战，因此，经济政策需更加注重扩大内需、促进消费，以消费提振为核心，加速构建完整的内需体系，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。

消费引领，畅通经济循环新路径

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显著提升，消费在国民经济循环中的地位日益凸显。进一步扩大消费，需精准把握消费与生产供给、就业增收及投资之间的内在联系。消费需求作为生产的目的与动力，与生产构成经济活动的两大基石，二者相互依存、相互促进。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，生产与消费辩证统一，生产决定消费的对象、方式、质量和水平，而消费则反作用于生产，推动其不断发展。生产力的提升为消费创造新动力，支撑消费扩容升级，而消费则引导生产调整和升级，推动供给优化。为解决有效需求不足问题，需进一步完善扩大消费的长效机制，这既有利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，又能吸纳更多劳动力就业、激发生产积极性，拉动生产和服务业投资，增强国内大循环的内生动力和可靠性。同时，释放国内消费潜力，还能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，通过扩大进出口改善对外贸易条件，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。

消费提振，收入支撑是关键。消费与收入紧密相连，收入是决定居民能否、敢于、愿意消费的核心因素。全面促进消费与实现就业增收相辅相成。只有持续提振消费，才能稳定贯通生产、流通、分配等环节，形成消费为始点和终点的经济循环。扩大消费能带动企业稳定经营，促进稳岗扩岗，拓宽就业渠道，增强就业弹性，进而增加劳动者收入，特别是中低收入群体的消费能力和意愿，为消费扩容升级提供坚实基础。当前，消费动能不足与收入分配制度不完善有关，需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，通过充分高质量就业增加劳动报酬收入，改善可支配收入预期，增强消费的可持续性和稳定性。

消费与投资，良性互动促内需。消费与投资是扩大内需的双轮驱动，二者相互依存、相互促进。全方位扩大内需需平衡消费与投资，避免失衡。合理的制度安排和政策设计能引导有效投资，激发消费潜能。扩大投资能提升生产能力，提供新产品供给，为消费需求提供源头活水。对消费潜力大但供给不足的领域，需畅通消费与投资联动，扩大有效投资，发挥政府投资引领作用，撬动社会投资，提升供给水平，特别是加大科技创新投资，支持新质生产力发展，扩大中高端产品和服务供给，激发新消费需求，形成消费牵引投资、供给创造需求的良性循环。

精准施策，激发消费潜能

消费与投资均受市场预期影响。以提振消费为重点扩大内需，首要任务是提振市场信心、改善社会预期。为此，需完善扩大居民消费的长效机制，提高边际消费倾向，增强消费内生动力。

服务消费成为新引擎。随着居民收入提升、人口结构变化和社会需求转变，居民消费结构正发生显著变化，个性化、多样化、品质化和场景化消费体验成为新追求。2024年，全国居民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占比达46.1%，预计2030年将超50%。服务消费增长性强、带动性大，提振消费可从服务消费入手，加大政策支持，培育重点领域消费细分市场，丰富高品质服务供给，创新数字消费、绿色消费、健康消费等新业态新模式。深入挖掘基础型消费潜力，激发改善性消费活力，培育新型消费，打造消费新增长点，创新消费场景，做强消费品牌，提高消费便利性，扩大服务领域对外开放，优化消费环境。

稳就业促增收，释放消费潜力。我国已形成全球规模最大、最具成长性的中等收入群体，其对中高端产品和高品质服务的潜在需求巨大。同时，提升中低收入群体可支配收入空间广阔。因此，需强化就业优先政策，健全就业促进机制，促进重点群体和困难群体就业，推动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，提升消费能力、意愿和层级。完善收入分配制度，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，形成增加低收入群体收入、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的制度体系。规范财富积累机制，增加财产性收入，增强消费能力。

扩大惠民生、促消费的有效投资。随着消费结构转型升级，投资结构需相应调整。居民对更好教育、医疗、就业等公共服务及公平正义社会环境的期盼，将激发对民生保障、公共服务、适老设施等领域的投资需求。为此，需统筹推进“硬投资”和“软建设”，加快专项债券发行使用，支持国家重大战略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，实施一批公共基础设施、老旧小区改造、生态环境治理、公共服务改善等项目，创新消费场景。扩大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，直达消费者。实施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新机制，调动民间投资积极性，引导社会资本投向惠民生、促消费领域，为提振消费创造有利条件。

（作者：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科研管理和信息服务部副部长、研究员 刘向东，来源：经济日报）